城读 │超越GDP：用社会进步指数来测量发展水平

Michael Green 城读 2022-07-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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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越GDP：用社会进步指数来测量发展水平

具有相似社会进步水平的国家，其人均GDP水平可能相差甚远；具有类似人均GDP水平的国家，其社会进步水平也可能差距甚大。

Michael E. Porter and Scott Stern With Michael Green, Social progress report 2017, Social Progress Imperative.

Source: https://www.socialprogressindex.com/resources

Picture source: http://china.usc.edu/happy-year-dog-our-lunar-new-year-stamps-collection

今天我们已经习惯用国内生产总值GDP(gross domestic product)来衡量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及它在世界中的位置，比较不同国家之间的差距。

你知道GDP何时、怎样成为判断国家发展水平的主导标准？

1934年1月4日，一个名为西蒙·库兹涅茨的年轻经济学家向美国国会提交了一份题为《国民收入,1929-1932》的报告，他提出采用一个单一指标来测量包括个人、企业和政府在内的所有经济生产活动。GDP概念就此诞生。

80多年过去了，那份报告仍在塑造着地球上每一个人的生活。库兹涅茨的发明如此成功，被传播到世界各地。今天每一个国家都进行 GDP统计，GDP仍然是衡量一个国家成功与否最重要的标准。

但鲜为人知的是，在那份报告的引言里（第七页），库兹涅茨还做了一个警告：“国家的福祉难以通过上述定义的国民收入来推断“。库兹涅茨传达的信息很清楚：GDP是一个工具，它能帮助我们测量国家经济表现，但它并不能用来测量我们的幸福感，更不应主导所有政策的制定。

但我们忽视了库兹涅茨的警告。我们生活的世界，GDP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在全球经济化中是否成功的基准。整个社会成为生产GDP的巨大发动机。

GDP存在不足。它忽略了环境，忽视了幸福，忽视了公平和正义。我能不能填饱肚子？我可以读书写字吗？我安全吗？我有任何权利吗？我是否生活在一个没有歧视的社会？我和我孩子的未来是否受到环境毁坏的威胁？这些问题都是GDP没有也无法回答的。我们需要更好的测量工具。

当然，已经有超越GDP的尝试和行动。例如，联合国从1990年开始采用人类发展指数(Human Development Index, HDI)，强调人和人的能力才是判断一个国家发展水平的最重要标准。人类发展指数综合人类发展三个关键维度而成：健康长寿、拥有知识和体面的生活水平，测量指标分别为人均预期寿命、平均教育年限和人均国民收入。

人类发展指数比GDP测量范围更大，不过仍有力有不逮之处。例如，环境质量如何？个人安全如何？社会容忍如何？

社会进步指数的理论框架和指标体系

迈克·格林(Michael Green)和他的团队提出一个新的复合指标——社会进步指数(social progress index, SPI)，对其测量框架和指标简介如下。

社会进步指社会满足成员基本人类需求、保障成员和社区提高和保持生活质量的基石、创造个人充分实现个人潜力的条件的能力。

社会进步指数关注三大问题：

国家是否能满足国民最基本的需求？

国家是否具有保障和提升个人与社区福祉的基石？

个人是否具有充分发展个体潜力的机会？

社会进步指数包括基本人类需求、人类福祉的基石和机会三个维度，每个维度各自包含数十个指标。基本人类需求评价国家满足国民生存基本需求的程度，包括营养和基本医疗服务、安全饮用水、住房和个人安全。人类福祉的基石包括教育、信息和通讯、健康与环境质量。机会包括个人权利、个人选择自由、包容与高等教育。

2017年社会发展指数报告结果

2014年首次发布社会进步指数报告以来，迄今已发布4次。2017年社会进步指数报告涵盖世界128个国家，每个国家的社会进步指数基于50余个指标计算。

如果把世界视为一个国家，社会进步指数得分64.85，介于印尼于博茨瓦纳之间。基本人类需求得分73.80；人类福祉的基石得分68.69；机会得分只有51.85。许多国家依旧无法为国民提供充分发展个人潜力的机会。

按照社会进步指数高低，把不同国家分为6组：很高、高、中上、中下、低和很低。

社会进步指数与人均GDP具有强烈正相关关系，但是两者关系并非线性。低收入国家，人均GDP的小幅提高可能带来较大的社会进步；高收入国家，人均GDP的提高带来的社会进步提升的收益放慢；并且最高收入的国家不必然具有最高社会进步指数，例如美国、沙特、科威特尽管人均GDP高于新西兰、丹麦、加拿大，但社会进步指数却低于这几个国家。

具有相似社会进步水平的国家，其人均GDP水平可能相差甚远，例如新西兰和挪威；具有类似人均GDP水平的国家，其社会进步水平也可能差距甚大，例如尼日利亚和加纳。

2017年，中国社会进步指数63.72，在128个国家中排名第83名，归为中下水平组。各指标得分如下。相对于中国的经济增长水平，在128个国家中排名第58名，中国的社会进步指数排名相对较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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